《喜宝》丨谁先说爱，谁就输了

《喜宝》丨谁先说爱，谁就输了

母亲离世

勖存姿不在英国的这段时间，家明处处陪着我，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好感日益增加。

我原以为他是爱聪慧的，没想到在他眼中聪慧不过是个闪着金光脑袋空空的芭比娃娃罢了。

有天，家明拿一份报纸给我。报纸上大大的一版写着寻人启事——寻找喜宝，请速与咸密顿联络。我心头一震，一定是母亲出事了。

“勖先生说，人死不能复生。”家明用安慰的眼光看着我。

“不。”我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勖先生说，让我陪你去澳洲。”

于是，我们俩坐飞机前往澳洲，在飞机上，我跟家明说了好多好多我小时候的事，母亲是如何带我与街上的流氓斗法，我们没有钱买洗发水，但每天都用肥皂粉把头发洗的干干净净……家明一直耐心地听着，我把头靠在他肩上。

到了澳洲，我们找到咸密顿。

“你母亲……她找了市里最高的百货公司……从二十七楼跳下来……”咸密顿崩溃地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不明白，母亲已经过上她一生最幸福的日子，为什么她要这样？二十七楼，是如何有迈出脚的勇气？一个人要了解另一个人，即使是母女、父子、兄弟、夫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晚上，我们在一家汽车旅馆休息。我又开始做梦，很多很多的信。

在四五点的时候我惊醒。宋家明坐在我床边。

“你一额头是汗。做了噩梦？”他问。

“都是梦罢了。”我虚弱地说。

“你应该哭的。人们都通常在这个时候哭。”我只是看着他，不可置否。“你熟睡的时候，我喜欢你多点儿。”他说了跟勖存姿一样的话。

“来，陪我睡会。”我往旁边挪挪，拍拍床褥。

他躺在我身边，“这很危险的。”

“不会。”我说，“我会很快睡熟。”

我真的拖着宋家明再睡一觉，听着他的心跳，我有一种安宁。我从来没有在男人身边睡到天亮，但我与宋家明睡到天亮。

家明动了心

我们回到英国的时候，勖存姿已在机场等我。

坐在他的丹姆拉里面，把头靠在他肩上不肯动。

“你怎么了？”勖低声问。

“我疲倦得很，要从你身上吸取点精力。”

“日月精华？那你应该选个精壮少年。”他笑，“有没有引诱我的女婿？”

我很高兴他问了出来。我老实说：“没有，我还不敢。”

“别想太多。”他安慰我。但我还是止不住地想，为什么？为什么母亲要在异国他乡的百米高空结束她的一生？为什么她走前没有一封书信，或许她以为我会明白，可惜我并不。

我只知道，这世界上，我完完全全真真正正地，只剩我自己一个人。

回到剑桥我就病了，或许我没有给自己哭的理由，身体却给了自己病的自由。

勖存姿回苏黎世去了，我在朦胧中，时常看见家明。

他在我迷糊中吻我，在唇上在面颊在耳根。“我是谁？”家明说，“想清楚再说，别叫错名字。”他把脸埋在我枕头边。

“家明。”我没带一丝惊异。“你不必可怜我，我很好。真的。”

他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轻轻地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逃离勖家，你愿意吗？”

他是认真的。

在病中我都醒了一半。每个女人都喜欢有男人为他牺牲，这太伟大了。我们一起逃走……到某处建立小家庭，但宋家明能爱我多久？我又能爱他多久？

“家明，谢谢你。但我不想逃走，他从来没有关禁过我，我怎么逃走呢？”我轻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谢谢你。”

“如果我担心这个，我不会把话说出来。”他沮丧地。

遗产大会

勖存姿回伦敦来开遗产大会，我没有去。我身体复原了，我去上学。

“为什么不来听你名下有多少财产？”

“没有兴趣，现在的钱已经够用了。”

“他们很失望，他们以为你急于想知道。”

我笑笑：“我有多少钱，关他们什么事，或许你私底下已经给了我整座王国——他们又怎么知道？唯一知道一切的只能是全能的勖存资先生。”

从家明那里，我得知勖存资以把苏格兰的堡垒——麦都考堡划在我名下，还有一艘全雷达控制的游艇。还有一些琐碎的，加起来比他的子女得到的都多。

令我惊异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勖存资不断增添我的财产，在感情上却固执地不肯服输。我不明白他。

聪恕的出现

早上的时候，辛普森说有客人来访，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是勖聪恕——一个从疗养院逃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之前听家明说，聪恕已在疗养院住了半年，每天都写信给我，当然，他的这些信从来没有到我手上，而是由聪憩以两周一封的频率回复。

他看上去气色很好，一点都不像精神病人。

“你是路过？”我问。

“不，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他诧异，“我在信中不是通知你了，你还没收到？”

“是的。”我说，“还没收到。你这次出来，家里知道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聪慧来去自若，几时通知过家里。”

“你不同，你是病人。”我和缓地说，“家明与聪慧都在这里，你要不要见他们？”

“不要，我专门来见你的。小宝，你陪我一天。”

“不行。我要去上课了。”我拒绝了他，即使他是做飞机飞过一万里路来看我，毕竟对他们勖家的人来说坐飞机就如同搭电车一样。

路上我与宋家明联络：“宋先生，你马上跟勖先生联络，说聪恕在我家中，我不能担这个风险。你最好请勖先生马上赶来，希望我回家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开。”

我以为我已经说清楚，没有想到我从学校回来，勖存姿、勖聪恕、宋家明都在。

聪恕还把辛普森打走了，只留一个女佣在家里。我问她：“他们在里面干嘛？吵架？”

女佣说：“我不知道。姜小姐，他们坐在里面四五个小时，也不说话，我听不到什么声音。”我的老天，真像《呼啸山庄》。

“是小宝吗？怎么不进来？我们都在等你。”勖存姿听到我回来了，高声说道。

“等我？”我走进去，“为什么要等我？关我什么事？”

“与你无关？”勖存姿抬抬浓眉。

“当然！勖先生，说话请公平点，这件事完全怪不到我头上。聪恕的信从头到尾都在你手里，他人一到我就通知你，我做错了什么？”

聪恕跳起来：“我——的信！”

“问题是，聪恕不肯离开这里。”勖存姿说。

我看宋家明一眼，他一声不出。

我冷笑：“反正他把我管家打跑了，他爱住这里，我让他便是了。”

勖存姿听到这话眼里露出一阵喜悦。

聪恕用颤抖的声音问我：“你没收到我的那些信？”

“从没有。”

“我收到的回信——”

“不是我的作品。”我坚决地说：“聪恕，请你像个男人一样，你应该明白你不能得到一切！我不爱你，你能不能离开，让大家都过得安逸一点？”

聪恕忽然啜泣起来，我突然有点同情勖存姿，这样一个有气魄的男人却生下这样一个懦弱的儿子。

“小宝……你不能就这样遣走我……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想再听下去，接下来的事自有勖存姿处理。

汉斯

我出门开车到附近的马厩去看马，勖存姿送我一匹阿伯露莎，我唤他“蓝宝石”。

“在英国很少见到阿伯露莎。”一个诧异的声音。

一个年轻男人骑着匹栗色马，他有金色头发，金色眉毛，口音不是很准。如果不是德国人，便是北欧人。

他下马，伸出手：“冯·艾森贝克。”

“汉斯？若翰？胡夫谨？”我笑。

“汉斯。”他也笑，“真不幸，德国男人像永远只有三个名字似的。你是中国人？”

“我是清朝的公主，我父亲是位亲王。”

他耸耸肩：“我不怀疑，养得起一匹阿伯露莎——”

“两匹。另一匹在伦敦。”我说。

汉斯是剑桥物理系的教授，他邀我去他乡下的草屋喝茶。我们像牛仔一样骑马前往。我们骑得很慢，一路上风景如画，春意盎然，这样子的享受，也不枉一生。

他请我进屋子，炉火融融，充满烟丝香。书架上满满是书，放着古典音乐。

我转头他已捧出啤酒与热茶，嘴里含着烟斗。

“你的项链很美——跟杜白丽的那条一模一样。”他业余爱好是珠宝鉴赏。

我的项链的确刻着——duB，我才懂得勖存姿的美意，杜白丽与我一样，是最受宠的情妇。

我告辞汉斯，他说他每周三都在老添那骑马，约我下周再见，我一口答应。在他这里，我感到放松与安心。

回到家，勖存姿一如往常的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他警告我说不要再去见汉斯，不然他可能会亲手用枪打出他的脑浆。

我不相信勖存姿会杀人。我们就像两个倔强的小孩，迫切地希望对方先来爱自己，谁也不肯先在爱情面前低头。

我不知道，或许他正在思考要不要离开我。

【结语】喜宝拒绝了家明私奔的请求，她没有理由离开勖存姿，没有人能够比勖存姿对她更好了。但她和勖存姿又不肯先说爱对方，两人硬碰硬，碰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勖存姿会离开她吗？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

【今日话题】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选宋家明还是勖存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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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主播：安静 ，十点读书会签约主播。公众号：我是安静。每天晚上九点，一段声音，一首音乐陪你说晚安！新浪微博@用心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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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编辑：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