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中黄金万两：真的？假的？

古语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但是粪中也有黄金万两，恐怕知之者甚少，然而在2013年国外学者在顶级医学杂志《科学》上发表了一篇有趣的研究，发现把瘦大鼠粪便移植到胖鼠体内，胖鼠就变瘦，反过来把胖大鼠的粪便移植到瘦鼠体内，瘦鼠就变胖，这一现象引起了科学家对粪便菌群的神奇魔力产生了极大兴趣。

实际上，除了五脏六腑外，近年来有人称肠道菌群为“人体的第八大器官”，宏基因组学研究证实人类肠道内细菌种类超过1000种；数据显示肠道菌群数目估计—10^{14}个、高达100万亿，是人体自身细胞数目的10倍，同时，随着研究的深入，发现粪菌与人体多系统疾病均有密切关系，如粪菌与难辨梭状芽胞杆菌相关性腹泻、炎症性肠病、肠易激综合征、自闭症、抑郁症、老年痴呆等都有关，因此，有学者提出粪菌移植（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 FMT）的概念，其定义是把健康人粪便中的功能菌群移植到患者胃肠道内，重建具有正常功能的肠道菌群，实现肠道及肠道外疾病的治疗。

关于粪菌移植这种疗法，其实早在东晋时期（公元300—400年间），医学家葛洪就在其所著《肘后备急方》中记载了当时用粪清治疗食物中毒和严重腹泻，述“饮粪汁一升，即活”，可见有奇效。明朝由李时珍编著的《本草纲目》中也有用人粪便治疗严重腹泻和食物中毒的内容，后来由于认为粪便为污秽之物，该疗法很少再有应用。在现代医学上，1958年Eiseman等首次报道FMT用于治疗人伪膜性肠炎记载，在时隔30年后，Bennet等在《柳叶刀》上首次报道FMT治疗溃疡性结肠炎的有效报道，进一步拓宽了粪菌移植的适应症。近年来，粪菌移植治疗的应用逐渐增加。2011年初，Borody医生领导的团队开展了全世界最多的粪菌移植，截至2011年，大约已经完成了1500例。2013年，粪菌移植治疗方案被列入美国治疗复发性难辨梭状芽胞杆菌相关性腹泻的临床指南，同年，《科学》、《时代》将其评为2013年生物医学的十大突破之一。截止2016年，文献报道至少20000例病人使用粪菌移植治疗，并且这一数目仍在不断增加。

为此，为了获取健康可用的粪便资源，许多研究机构和医学中心贴出招募有偿粪便捐赠，例如：2016年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消化科公开招募25岁以下、身体健康、三个月内未使用过抗生素的志愿者，并且承诺，每次成功捐赠可获取200元的补助，为此，相信随着粪菌移植的深入，粪菌可能可以解除许多目前医学上相对比较棘手的难题，而为了解决健康粪便的捐赠问题，会有许多健康志愿者参与到粪菌捐赠的队列中，正如，古语有云：送人玫瑰，手有余香，赠人粪菌，收获“黄金”。

作者：郑林福，福州总医院消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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